November 25, 2009

復仇無界——2009 年比較文學節專題展覽

比較文學節,是比較文學學會一年一度的活動,目的為推廣比較文學,加深同學對此學科的認識。是年,本學會以「復仇」作比較文學節的主題,探索「復仇」於不同文本及文化中呈現之變化。至於此文章是本學會在比較文學節中的專題展覽。

復仇,表面看來是一個簡單的詞語,代表著以牙還牙,血債血償。而對復仇的情節,我們更見怪不怪。但大家有否留意復仇背後的各項因素,以及復仇是否合理?復仇這個題材非常普及,不論是莎翁的《王子復仇記》,還是現代的《公主復仇記》或其他電影小說,也會與復仇有關,從而燃起了本學會對此題目的興趣。本年度比較文學節會帶大家進入復仇的世界,拆解箇中乾坤,突破界限。以下我們會從電影、小說等不同文本分析復仇,以及討論男女復仇是否有別。

《原罪犯》:復仇的出路
《原罪犯》中吳大秀無故遭禁錮十五年,皆因學生時代撞破李宇珍姊弟亂倫一幕而間接害死其姊。他重見天日後誓言手刃仇人,結果自投禁錮者另一個復仇陷阱—他被催眠與自己的女兒美道相愛並交合,最後割舌謝罪,再次催眠自己以忘記二人的父女關係。套用李字珍的一句話:「報仇過,又如何?」復仇本身就是一種催眠,是一場復仇者與受害者的困獸鬥,醒悟後,彼此赫見同是一無所有的受害者。復仇的至高境界是以愛為手段的精神虐待,更要禍及下一代,然而仇恨既源於愛,理應止於愛。《原罪犯》淒美的結局,寓意「忘記」或是復仇的最終出路。


圖一:《原罪犯》


圖二:《神雕俠侶》(1983 年版)

書劍恩仇——金庸小說與復仇
金庸小說是新派武俠小說的代表,因為它們表達了現代主義,對武俠小說觀念革新改造,其中一項革新就是對復仇的重新定義。金庸的小說批評了傳統武俠小說的一個普遍觀念:血債血償,甚至不惜濫殺無辜的復仇模式。

金庸利用不同作品中出現的變態復仇角色,强調復仇不合理,亦有違人性。如《神鵰俠侶》中,赤煉仙子李莫愁為報復愛之仇而殺死愛人全家,甚至殺掉和愛人名字有關的陌生人。

而在《射鵰英雄傳》中,郭靖反思自己為報父仇而使百姓生靈塗炭,質疑自己這復仇行為是否合理。舊式武俠小說將復仇和行俠仗義連繫起來,但金庸的小說則有所改變,將復仇這主題提高至批判思考的層面。

漫畫、歌詞的復仇
除了電影、小說等文本,我們亦可從其他媒體留現復仇的蹤跡。流行漫畫如《Naruto》、《HunterXHunter》等,也有角色為了手刃仇人,而不惜一切尋求復仇的力量,他們生存的目標只為報仇。此外,即使是小孩子看的卡通,也會有報仇的意識。在《多啦A 夢》裡,每當大雄被胖虎欺負,他都會哭著向多啦A 夢尋找法寶協助自己報復。這種以牙還牙的行為,原來一直無聲無息地自小渲染我們。

除此之外,報復意識也可以在歌詞裡發現。由黃偉文填詞,李蕙敏主唱的兩首歌曲,同樣描述主角在愛情關係破裂後的所思所想。《你沒有好結果》(附錄一)含有較明顯的復仇意味。至於《活
得比你好》(附錄二)中,復仇意味比較含蓄,主角下定決心要比舊情人活得更好,要讓他看到自己當日離去是「損失」。比較兩首歌的歌詞,可見復仇也不一定只有一種方式。


圖三:取自《多啦A 夢》單行本第29 期

復仇的性別
大家細心留意的話,男女在復仇的表現略有差別。男性的復仇多以暴力的形式表現出來。例如在Batman、《古惑仔》等電影中,仇怨就是用拳頭和武器解決。此外,《古惑仔》系列或《英雄本色》等電影也突顯了男性間的情誼-義氣,這種感情成為了男性獨有的復仇動機,在女性的復仇裡並不常見。

另一方面,女性復仇的原因大多是因為愛情。例如在《我的最愛》裡,阿寶為了對付橫刀奪愛的琪,僱用了強去欺騙她,要她嘗試自己受過的傷痛,這反映出她對愛情的重視。另外,女性復仇的方法較為攻於心計,而且會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以達到復仇的目的,例如Gossip Girl 的Blair 為了報復前男友Nate,因此和Nate 的好友Chuck 發生關係,破壞他們的友誼。


圖四:Batman


圖五:《古惑仔之人在江湖》


圖六:《我的最愛》


圖七:Gossip Girl

復仇的終點?
總括來說,復仇並不簡單,我們可以從復仇中發現很多不同的元素。本展覽只介紹了不同文本內的復仇,以及復仇與性別之關係,然而復仇還有其他未有提及的因素,或者是例外的例子,大家可以細心想想以下問題:除了性別之外,你能否想到其他復仇的因素?復仇者和被復仇者之間存在著什麼關係?以牙還牙是不是最好的復仇方法?

Appendix
01
〈你沒有好結果〉
填詞:黃偉文  作曲:Keith Yip

傷了的女人 別走這樣近
被人拋棄的女人殘忍
全都怪你離開我 臨走也繼續傷我
見我粉身碎骨 還點上一把火

可以死了心 但忍不住恨
但求天會追究這男人
仍相信有場好戲 命中已注定等你
報應日漸臨近來清算你罪行

今天淌血是我心 即將痛在你心
身份對調發生
來讓你一生最喜歡和珍惜那人
也摧毀你一生完全沒半點惻隱

等欣賞你被某君 一刀插入你心
加點眼淚陪襯
來讓你清楚我當初嘗到的折磨
也親身試清楚如凡事亦有因果

這算不算狠 我撫心自問
無人想變得那麼殘忍
如果見你離開我 日子更快樂的過
我會傷得更深 餘生也不甘心

將當天那自卑感 當天那無依感
都雙倍回贈你
來讓你清楚我當初嘗到的折磨
也親身試清楚如凡事亦有因果

02
 〈活得比你好〉
填詞:黃偉文  作曲:Keith Yip

在那一年 是你離開了我
令我低估自己 自信心往下沉
是那一年 自我沉溺放縱
為你摧毀肉身 為你蹧蹋靈魂
跌到了最暗處 人忽爾明了
賠掉我一生 未見得使你關心
明日我必須振作 這段情當作
從未發生 (從沒有傷我心)
然後每一天 活得好你一點
來讓你今天碰見 那日離棄我 原是你損失
事隔幾年 在眼前這個我
活得比你更好 (還多得你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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